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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jy04a-20120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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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作魔術室
2012.09.28
為怎麼寫作
寫作的目的,非端正不可。因為「為甚麼寫作」和能否堅持下去很有關係。那麼,我們為甚麼寫作呢? 曾經有個馬來西亞的華人學生在我演講完畢提問:甚麼動力使我寫作四十多年?我說,是「興趣」—— 一個人假如對某一種藝術興趣日益加濃,那麼他就會堅持一輩子而不知疲倦,甚至只要身體健康,永不退休。 興趣可以是動力,但為甚麼寫作?卻事關寫作的目的。有的人為稿費寫作;有的人為出名寫作;有的人 ⋯⋯ 正確的寫作動機應該是為表達意見,抒發感情。為甚麼呢?首先是在我們的世界,寫作在各個國家境況不同,為錢寫作未必能如願以償;為出名寫作,也並不那麼容易,而且一旦達不到目的,容易就將寫作放棄了。 寫作,用簡單一句話來說,就是平時我們說的「有感而發」、「不平則鳴」、就是「為情造文」。這幾句話的意思就是:對甚麼事有感想就要說出來,有不滿就要出聲,有感情、有情緒就要發洩出來。總之,有甚麼意見我們都可以通過文字抒發出來。如果我們的寫作目的正確了,就必然會堅持下去,無論遇到甚麼困難,都會被我們所克服。 由於文學是一種文字的藝術,因此它和隨便寫下來的東西是有區別的。文學必須經過一番構思,耗費相當多的時間精力才能寫出來。清朝曹雪芹寫《紅樓夢》,就「批閱十載,增刪五次」,獻出了一生的歲月。 我們清楚了寫作的目的,就會不計得失地寫下去。因為創作屬於一種精神上的勞動,文學作品又是社會和人生的縮影,它們並不像一般照相、影印那樣機械、那樣照搬,而是經過一系列藝術加工,因此作家往往窮一生時間,才可能在眾多的作品中產生一兩部精品。有人用詩歌,有人用小說、散文 ⋯⋯ 不同形式就有不同的「遊戲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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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滿窗前
2012.09.20
從一首詩談起
  碧山深處絕纖埃 麵麵軒窻對山開 谷雨乍遇茶事好 鼎湯初沸有朋來 幾個月前遊深圳東部華僑城,發現這一首妙詩。這詩用正體字書寫,第二句「麵麵軒對山開」,「麵麵」二字,令人費解,但相信是「面面」之誤。而「谷雨」亦可能是指「穀雨」,是二十四氣節之一。這詩字寫得不錯,書寫的人應有一定的學養,但又怎會犯這樣簡單的錯誤呢? 我猜犯錯的原因,大概由於原詩用簡體字,再用電腦「繁簡對轉」軟件,轉為正體字所做成。簡體字簡化其中一個原則,就是把同音的字合併,取筆劃最少的一個代表其他的字。例如,麵、面兩字同音,於是取消麵字,用「面」字代表兩字。入中國大陸,如果見店鋪的招牌寫「刀削面」,不必驚恐有刀要削你的面,其實是指「刀削麵」而已。 漢字造字初期,假借及通假是常用的,因而出現了一字多義的現象。例如天上的雲叫做「云」﹔表示說話,人云亦云的云,亦叫「云」。於是云字便一字有兩義了。但為了表示兩者有所分別,造字者把表示天上的雲的「云」字加了雨字,變成「雲」字,於是由一個字就滋生成兩個字了。再例如,采字變成采、採、彩﹔舍字變成捨、舍﹔師字變作師、獅,等等。都是希望做到音雖同,但意義不同,以便區分。文字數目,也由此而增多。 現在的簡體字則反其道而行,甚至把不相關的同音字也合併成一字。因此,在電腦由簡轉繁時,會出現很可笑的現象。例如,把梁羽生的《白髮魔女》寫成《白發魔女》,范徐麗泰變為範徐麗泰,大鄉里寫作大鄉裏。 毛澤東的《沁園春.雪》:「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城內外,惟餘茫茫。大河上下,頓失滔滔。」其中「惟餘茫茫」的餘字,在簡體字中已變成「余」,即「惟余茫茫」,如果用簡體字書寫這首詞,這個「余」是指「餘」,還是指「余」,讀者不易判斷。由此可見,用簡體字寫作,尤其是古詩文,很多時會出現歧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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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北京
2012.09.20
童年小食
  在香港街頭,不時看到路旁停靠著富豪雪糕車,叮咚作響的音樂聲,勾起我童年的快樂記憶。 念小學時,學校門口的小賣部是我們的樂園。放學後,總愛到小賣部買雪糕吃,最常吃的有兩種,雪人和雙把雪糕。雪人是用白色奶油和朱古力奶油做成的人面形狀的雪糕,雪人的帽子、眼睛和嘴巴由朱古力奶油製成,臉的部份是白色的。雙把雪糕俗稱「雙棒兒」,是黃色的奶油做成的兩條圓柱形雪糕,將它們凍在一起,就成了「雙棒兒」。我們吃的時候喜歡先把它掰開,一手拿一支,舔舔左邊的,然後再舔舔右邊的;或和朋友一人一支、一起分享。 當炎夏來臨,最誘人的要數北冰洋汽水了,這種玻璃瓶裝汽水的標誌是一隻昂起頭的北極熊。汽水有橙味和桔子味兩種口味,是小孩子消夏解渴最鍾愛的飲料。交過汽水錢,小賣部的老闆會利落的撬開瓶蓋,然後把汽水遞給你,這時,瓶口還冒著絲絲白氣。夏天剛到,小賣部的門口就擺滿了裝著北冰洋汽水的箱子,小店老闆將一瓶瓶的汽水放到雪櫃中,每當有買客,老闆就掀開雪櫃的蓋子,在冰涼的煙霧中彎腰拿出一瓶北冰洋汽水。這樣的情形,成為了幾代北京人的共同記憶。 寒冬將至,大街上出現了賣糖葫蘆的人。冰糖葫蘆酸酸甜甜,美味可口。時不時,在胡同裡聽到小販的吆喝聲 :「賣冰糖葫蘆嘍……」。山楂果被串在竹籤上,外面裹著晶瑩透明的麥芽糖稀,一口咬下去,糖的甜味和山楂果的酸味在口中融在一起,格外開胃。一串串冰糖葫蘆被插在特製的帶孔的粗木棍上,遠遠看去,好似一棵棵紅彤彤、亮晶晶的小樹,煞是美麗。也有的小賣部將山藥、桔子瓣或香蕉串起來,那就是另一番味道了。 饞嘴的一幕幕場景尚未消失,就好像在香港的街旁看到響著音樂的雪糕車。我想,那叮叮咚咚的樂聲裡也有無數人關於童年的愉快記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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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北京
2012.09.14
我的腳踏車
腳踏車,又被稱作「自行車」或「單車」,在大陸是常見的交通工具。北京人通常稱「自行車」,我其實更喜歡「腳踏車」這個講法,更形象、更貼切。開始學腳踏車時,用的是後輪兩旁有小小輔助輪的兒童腳踏車,待到熟練了,就改成常見的兩輪腳踏車。初學免不了摔跤,家人扶著後座,我在前面賣力的蹬輪子,車子歪歪扭扭的前行,心裡很是緊張,不斷的提醒後面的人「扶著座位的手不要鬆啊!」。過了一陣子,騎得順利了,就不管不顧的向前行,都不知幫忙的人何時鬆開了手,耳旁只聽得到微微的風聲。 四合院裡,左右鄰居,誰買了新的腳踏車,都會引來關注的目光。年紀相仿的小朋友,也會互相交換腳踏車來騎。在院子外的小路上,玩到不知疲倦,直到大人喚我們回家吃飯了,才依依不捨的告別,相約明天還要騎車一起玩。 當我們長大,腳踏車成為了必需的交通工具,因為念書的學校離家近,騎車既經濟又環保,還能鍛煉身體,於是很多同學選擇騎車上學。家住得近的同學早上相約一起騎車去學校,放學後再一起騎車回家。 春夏秋冬、寒來暑往,道路兩旁的樹木見證了我們的成長。在林蔭路上,我們騎車上學、騎車回家,分享著彼此的喜怒哀樂,眼看著兩旁的花草樹木隨著四季的變化而變換不同的顏色。春天的迎春花,夏天的月季花,秋天的銀杏,冬天的雪松,伴隨著我們走過了悠長時光。心情呢,也隨著大自然一季季的換妝而有所不同。 夏天,在路上騎著車,冷不防下起雨來,我們慌忙驚呼著找屋簷避雨;冬日,騎著騎著,天空飄起雪,片片雪花落在衣服上瞬間融化,漸漸的,路面變成白色,樹枝上也掛滿了雪,萬物靜止,時間也彷彿停了下來。 每每看到大埔海濱踩單車的人們,依稀的,在夕陽餘暉中,似乎遠遠地看到童年的自己。沿著海傍騎車的感受與陸地上肯定有所不同,在海傍,視野開闊,心也開闊起來。三五好友相約騎腳踏車,是快樂而難忘的經歷。風在耳邊呼嘯,把我們的年少時光撒在了身後漸行漸遠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