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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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jy16a-2012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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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眾同樂
2012.11.18
生活中的音樂片段
音樂與人類日常生活息息相關。只要細心觀察,無論是街道上行人各式各樣的步伐,又或林蔭大道上狗隻、鳥兒的唱和,都會編織出有趣的交響樂。重覆的節奏,相似的音高,瀰漫著微分主義(minimalism) 作品特色。 微分主義於二十世紀中期嶄露頭角,先見於視覺藝術作品。畫家以最輕微的筆觸,及省卻不必要的格式,用最簡單的素材去創造最大的效果。這是一種簡約美。二十世紀中期城市人享受到都市化、機械化帶來的中產式生活。繁華鬧市,五光十色的霓虹燈,充滿娛樂的生活使一群藝術家有感而發,返回追求簡單的藝術國度。 美國音樂家如Terry Riley及Philip Glass亦創造了一系列以重覆出現的節奏與音型而譜寫的樂曲。微分音樂很容易吸引聽眾,因為這種音樂不斷以類似節奏及旋律層層遞進,同時也會呈現些微變化。可能是某一個音高的上升,或者是其他樂器的加入。這種慢慢提升張力的音樂處理,讓很多電影導演著迷。電影人都渴望以這種風格配樂。熟悉外國著名(非荷李活!)電影製作人及音樂監督的讀者,應該不會對Philip Glass的名字感到陌生。除了微分音樂,他還曾經涉獵不同的現代音樂創作技巧,如序列音樂(Twelve tone serialism)及無調性音樂 (atonal music)。曾經入讀美國茱莉亞音樂學院的他,又獲頒獎學金,於六十年代留學法國,吸收到多元文化,難怪他能創作出多種類音樂。 音樂就在我們的生活中 微分主義音樂另一特色,是要打破傳統西方音樂框架。所有固定的曲式,主題句等沿用多個世紀的「標準作曲技巧」,都不被強調;就像我們仔細聆聽日常生活的聲音。沒有主題句,或重現段落,只有零碎的聲響片段。最近觀看一場水球比賽,發現球員於傳球時,會不經意地製造出一些節奏感。水球於空中飛揚,劃出了一道拋物線,又如旋律橫向線條。這是創作音樂的兩種元素。專心觀看賽事,更發現當對手控球我方回防,所有隊員都以背泳的泳式,均速地退回防守。這讓我聯想到在一個樂隊裡,不同樂手齊奏的段落。這些可愛的聯想,就活在我們的生活中;只要靜心看、聽、想,生命中就會出現很多意想不到的快樂。 
kjy04b-2012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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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北京
2012.11.18
一修街的風景
   王府井大街自東安市場向北,是另一番風景,少了份商業味道,多了些人文藝術風情。 東堂在新千年以全景展現在世人面前,這是北京的第二座天主教堂,第一座是位於宣武門的南堂。修復一新的東堂出現在王府井大街上,玫瑰園更是讓路人眼前一亮。 走出東堂,經過商務印書館,就是首都劇場。上個世紀80年代初,高行健與林兆華首先發動了小劇場的試驗戲劇。首都劇場演出了高行健編劇、林兆華導演的作品《絕對信號》和《車站》,在戲劇界引起了巨大的反響。其後,這裡上演了許多有爭議的戲劇;並不是每一個戲都是成功的,卻從這裡走出了一批戲劇創作的優秀人才。 今年香港藝術節,由高行健編劇的《山海經傳》在香港演藝學院戲劇院上演,林兆華任導演,二人若干年後再度合作。主辦方特意在演出前安排了二人的對談,高行健已是白髮蒼蒼,林兆華依舊特立獨行。今年也是北京人民藝術劇院成立六十周年紀念,「人藝」老藝術家和年輕演員齊聚一堂,在首都劇場演出原創大戲《甲子園》。常聽「人藝」的老演員說「戲比天大」,我想,正是有了這些在藝術的旅途中上下求索的藝術家,才有了「比天大」的戲。 首都劇場往北,穿過五四大街,來到隆福寺街。小時候喜歡去隆福寺,難忘白魁老號的燒羊肉,也愛北京小吃糖卷果,卻始終沒有愛上焦圈和豆汁。隆福寺街蕭條已久,街坊老人說,很久以前,隆福寺的廟會是小孩子的開心地呢:手裡舉著糖葫蘆,一會兒看捏泥人兒的,一會兒看吹糖人兒的,這邊還有抖空竹的,眼睛都不夠用了。 出隆福寺街右轉,是三聯書店。因為外婆家和書店離的近,每逢寒暑假來外婆家,便走去三聯書店看書,倘若外婆到隆福大廈買東西,回家時就順道叫上我一起走。而今,書店還在,只是身旁不再有陪伴的外婆。一條街的風景,隨著時光的流逝而改變,街上的人和物也隨之變了模樣,要說有甚麽沒有變,那就是我對這條街的感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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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天地
2012.11.11
2012.11.11 : 小小藝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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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書的旋律
2012.11.04
上天送來的禮物
  每一次講完黛比.艾威爾的《感恩之門》,我都會問座中朋友:「新世界餐廳(New World)門下面怎麼卡住一顆馬鈴薯?」最常見的答案是:「老奶奶打掃完大門外的落葉,忘了馬鈴薯。」沒錯!從《感恩之門》的封面,讀者很容易看到老奶奶用一顆馬鈴薯卡在門下面,免得大門進進出出的,方便打掃。然而,老奶奶真的忘了那顆馬鈴薯,讓倒楣的安妮和艾德有機會走進新世界餐廳,渡過一個意想之外的感恩節嗎? 也許。也許不。 感恩節是一家團聚的日子,但安妮和艾德獨自在家,更不巧的,晚餐烤焦了,他們的心情壞透了,尤其是安妮。好好的感恩節,就因為她搞砸了,安妮賭氣地去燙衣服。原來愁眉苦臉的艾德,在這個時候卻抱怨肚子好餓,建議要到新開的餐廳踫踫運氣。安妮無奈地答應,但她認為這一切一切的感覺會不一樣。誰料「感覺不一樣」真箇「不一樣」,對安妮和艾德如是,對老奶奶一家如是。 在新世界餐廳裡,老奶奶一家正準備慶祝第一個感恩節,也因為是「第一個」的關係,閱歷豐富的老奶奶不會忘記新移民的艱難歲月,也料想得到被拒諸門外的無助與困惑,於是徹頭徹尾反對家人趕走安妮與艾德,她說: 在老家啊,敲鍋子是用來趕走野狼,可不是要趕走那些肚子餓的人。況且今天是感恩節,我們烤了一隻像狗屋那麼大的火雞,卻不肯和別人分享?哼! 就這樣,安妮和艾德意外地成為老奶奶家的貴賓,並跟新認識的朋友一起吃晚餐、一起跳舞、交換禮物,然後彼此感恩:「謝謝你們,讓我們過了一個很特別的感恩節。」在這一個非比尋常的感恩節裡,最值得大家感恩者,莫過於那一顆卡在門下面的馬鈴薯吧!因為它,原來分屬兩個不同文化背景的兩家人,一下子便成為好朋友。 豐子愷在〈關於兒童教育〉一文,談到永葆童心的辦法,他說: 兒童對於人生自然,另取一種特殊的態度。他們所見、所感、所思,都與我們不同,是人生自然的另一方面。這態度是甚麼性質的呢?就是對於人生自然的「絕緣」的看法。所謂絕緣,就是對一種事物的時候,解除事物在世間的一切關係、因果,而孤零地觀看。 因此,我更願意看到座上聽罷故事的朋友,以絕緣的眼睛觀看這一顆獨異的馬鈴薯:老奶奶有意把馬鈴薯卡在門下面,讓餓肚子的人來到「新世界」,並得安慰。豐子愷還指出,「絕緣的眼,可以看出事物的本身的美,可以發現奇妙的比擬」,而藝術教育正是教人絕緣的方法,教人學做小孩子,培養他們的「童心」,使長大以後永不泯滅。 1620年,「五月花號」載著近百名清教徒到達美洲,在嚴寒的冬天裡,他們遇到難以想像的困難,在饑寒交困中,最後只存活了五十多人。最後,倖存者因為得到印地安人的幫忙,翌年迎來了豐盛的秋收,而感恩節也因而成為歐陸新移民的重要節日。然而,感恩,不拘於形式,不囿於時間。凡可感恩、凡應感恩,就在當下。不過,何人應予感恩?何事理當感恩?最容易令人聯想得到的,也許是他人的贈與,無論是精神的、物質的。近日,和一位朋友談到圖畫書的生與死,我說:瀕臨死亡的威脅、面對難以跨越的困境,有時或可視為一份禮物、一個祝福。朋友也許不太贊成我的說法,但因為它的存在,生命才能滿懷希望。明白死亡即在咫尺,心中於是存儲生之勇毅;了解匱乏與缺失,便能以有限為起點,一點一滴的往前挪動一分一毫,在衝破有限的一剎那間,便往無邊無際的遠方直走。朋友提出異議:兩者一線之差,取捨間,實難以抉擇,懸於一念之間。 我想,朋友的話沒錯 —— 只在一念。不過,常存感恩的心,並以絕緣的眼睛顧念眾生,取捨於焉了然明白,你還會選擇放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