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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jy13b_2011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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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流無極限
2011.10.09
愛沙尼亞音樂初體驗
  去年,筆者曾撰文介紹愛沙尼亞古典音樂家及民族、宗教歌曲。其後,偶然的機會下,獲贈一本愛沙尼亞旅遊指南。今年暑假,我靈機一觸,決定為原訂的倫敦音樂節旅程加添壓軸節目。 立足中世紀的古城 到達愛沙尼亞(以下簡稱「愛國」)首都塔林,從機場到市中心路上,沒有廣闊的新植林或區域重建的痕跡,眼前只有六、七十年代典型東歐蘇俄式建築。方型的外表設計覆蓋面頗廣闊,一座座不同顏色及功能的建築,都被從前的當權者整齊地排在大街旁。計程車駛進市中心舊城區後,觀感完全不一樣。中世紀(泛指公元後五世紀至十五世紀文藝復興前的歐洲,亦是東羅馬帝國沒落後)的建築與不同型式的摩登品牌,相互輝映,結合成熙來攘往的遊客區。舊城區依山而建,沿著富有中世紀色采、較窄的階梯(僅足夠馬匹行走)拾級而上時,不難發現自己已脫離了水平線。回頭看見的不是斜路,而是散落在小城裡幾座偉大奪目的教堂。 男聲頌唱經典聖詩 我沒有刻意計劃參觀哪座教堂,只是隨著意識在舊城區漫步時,卻被引領到塔林(Tallin)最大的俄羅斯東正教阿歷山大.奈夫斯基教堂(Church of St. Alexander Nevsky)。教堂的外觀不是金碧輝煌,內裡的佈置卻是一絲不苟。此教堂始建於一八九四年帝俄時期,是當時統治者俄化愛國的手段,統治者並不因而取得國民的歡心。帝制消失後,有人倡議拆卸此堂,安排在一九二四年開始工程。「幸運地」,此項目並未有執行。隨著蘇俄進駐,教堂被繼續保留。宗教冷感的蘇維埃政權使教堂如同廢置。直到一九九一年真正獨立後,愛國的人民才開始復興此堂。當我進入教堂,看見身旁信徒虔誠跪拜,感受到強烈的宗教氣氛。再聽到三部男聲頌唱經文,配合教堂「高度迴音式」建築設計,彷彿置身於古代禮儀中。 愛沙尼亞歌唱節 政治與宗教,向來就是千絲萬縷。俄化時期,愛國的人民又豈會無動於中?一八六九年,當地人舉行了第一屆愛沙尼亞歌唱節,只表演愛沙尼亞歌曲。此後每五年舉行,蘇俄時期歌唱節被強行加入外語歌曲。初時只允准男聲合唱團及銅管樂團參演,但後期放寬至兒童、男童、混聲等合唱團參加,並在塔林舊城外興建專用場地,以便容納近三萬名演出者及八萬名觀眾。從政治及歷史角度,音樂在這國度並非一般娛樂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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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流無極限
2011.10.21
四位一體:弦樂4重奏
  音樂的樂種包羅萬象,諸如中外音樂可分為嚴肅音樂及流行音樂。兩個類別又各自涵蓋不同規模、風格及演出形式。舉流行音樂為例,其出現主要與媒體普及有關。消費主義社會的形成,同步促進流行曲的傳播。日新月異的科技發展,也為流行音樂帶來嶄新聲響效果。至於嚴肅音樂,科學進步亦對傳統樂器帶來衝擊。尤其是木管及銅管,無論物料、樂器按鍵、音域等都經過階段性改良。科技以外,有些樂種幾百年來未被淘汰,反而不斷吸收新樂風,隨時代進化與演變。 西方室樂歷史與種類 西方室樂長久以來都是被聲樂作品壟斷,直至十六世紀文藝復興,較多作曲家譜寫器樂作品。器樂音樂由原來純粹為聲樂旋律或民俗舞蹈伴奏發展為獨立樂種,並由小型二、三人演變至八、九人或以上的室樂合奏。不同的樂器組合都有固定名稱,如鋼琴三重奏(鋼琴、小提琴、大提琴)及木管五重奏(長笛、單簧管、雙簧管、法國號、巴松管)。室樂中較經典的組合,非弦樂四重奏(第一及第二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莫屬。經歷三百多年歲月磨練,此樂種並未被作曲家及聽眾遺忘。其弦樂聲音上的融和度,以及歷代作曲家對於這幾件樂器聲響上的探索,使這樂種創作推陳出新。 弦樂四重奏的歷史 追溯至歐洲十七世紀的巴洛克樂期,音樂史學家推斷弦樂四重奏大概發展於該時期的三重奏鳴曲(trio sonata),亦即兩件高音旋律性樂器(較常見為第一、二小提琴)配合一件低音樂器以及一個鍵盤樂器,實際為四人合奏。於十八世紀中葉,弦樂四重奏成為流行的室樂創作。繼交響曲之父海頓(1732-1809)為此樂種創作六十八首作品,奠定弦樂四重奏於室樂音樂的重要性,音樂神童莫札特(1756-1791)及德國音樂家貝多芬(1770-1821)亦分別寫了二十三及十六首。此時期弦樂四重奏樂種如盛放中鮮花,百家爭艷。十九世紀浪漫派樂風為新作品塑造了感情澎湃的旋律及從未出現、富有詩意的作品標題,如捷克作曲家德伏扎克(1841-1904)於美國寫成的第十二號弦樂四重奏,富有美國民歌旋律,被稱為『美國弦樂四重奏』。二十世紀作曲家更大擔挑戰傳統聲響,創作一系列突破性作品,如奧地利荀白克(Arnold Schönberg, 1874-1951)以序列主義創作的無調性作品,美國克藍伯(George Crumb, 1929- )於1971年發表,為電子弦樂四重奏譜曲的『黑天使』(black angels)。 欣賞這些作品時,不應只放眼於演奏者技巧上。更重要是感受他們相互溝通、幫助,呈現各自的線條時又能展現和聲結合,並製造出藝術的空間感。    
kjy13b_20110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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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流無極限
2011.09.23
PROMS 倫敦的古典音樂節
倫敦是世界大都會,也是文化藝術活動發展蓬勃的地方。所有藝術媒體都在這座混雜著不同膚色、背景的城市裡共融。其中古典音樂藝術,雖然被流行文化吞噬得體無完膚,但仍有一群音樂學生、長者及交響樂發燒友默默支持。每年夏季舉辦的PROMS音樂節,吸引了不少古典音樂愛好者慕名而來。今年筆者更沒有提早購票,反而於音樂會舉行當天提早五小時到音樂廳外排隊,輪候音樂廳地面層指定企位,感受站著聽古典音樂的滋味,且一邊享用友人自攜入場紅酒。 
歷史悠久的音樂節
初次舉辦於一八九五年,PROMS已成為倫敦每年夏季的音樂盛事。音樂節為期八週,上演不同種類與風格的古典甚至民族色彩的音樂,並邀請本土與海外名家與樂團參演。雖然並非每個節目都能吸引到觀眾垂青,但較知名樂團如倫敦交響樂團(London Symphony Orchestra)的演出,就會有很高的入座率。八月份某一晚,筆者前往皇家艾爾拔音樂廳(Royal Albert Hall),欣賞由駐團指揮捷吉耶夫(Valery Gergiev)帶領的演出。
出色的俄國指揮演繹出色的俄國作品
捷吉耶夫生於一九五三年,在前蘇聯接受音樂訓練。他先後於一九七五及一九七六年贏取蘇聯指揮大賽第一名及柏林卡拉揚指揮大賽第二名。二○○七年起,他出任倫敦交響樂團駐團指揮,並於本年度PROMS演出俄羅斯作曲家蒲可哥菲耶夫(Prokofiev, 1891-1953)兩首傑出的交響曲:第一及第五號交響曲。捷吉耶夫於演出時,充份地發揮他對俄國音樂透徹的認識。演出音樂會首個節目「第一交響曲」時,樂團並沒有過份澎湃的聲響。樂曲是細緻地展現出來。所有樂句與音樂上結構都被清楚的旋律發展帶出。此曲又名「古典交響曲」,是蒲可哥菲耶夫親自命名,寫成於一九一七年,相傳作曲家是受音樂學院指揮課教授的影響,寫成此建基於十八世紀古典樂期(Classical Period)交響曲結構與風格的作品。
當然,「反叛」的蒲可哥菲耶夫為此樂曲注入獨特的個人風格,包括編寫含有較大錯落音程(interval)的旋律,突變的音樂織體,以及反傳統的和聲進行。捷吉耶夫演繹此「海頓式」樂曲時,要求樂團有強烈的一致性。如弦樂部揉弦(vibrato),其一致性奏出了新古典風格(Neoclassical)旋律美。而音樂會尾聲的「第五交響曲」,於捷吉耶夫指揮下,怒吼出對戰爭的反感,及作曲家對現實、政治與社會的無奈。此曲寫於一九四四年,亦即蒲可哥菲耶夫決定返回蘇聯定居後,與上一首交響曲相隔十四年才完成的作品。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的陰霾下,作曲家沒有為音樂做無謂結構,只是給予第一樂章以奏鳴曲式(sonata form)編寫。他把那種氣氛,植入於敲擊、鋼琴及小號低音部份。樂曲尾聲讓人誤會凱旋的聲響,被諷刺的弦樂跳音,及突然的和聲進行打破。身上流著俄國血統的捷吉耶夫,不但演繹出不同時期俄國作品的味道,還讓人體驗到何謂對藝術的卓越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