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文章

母親節，女兒在學校做了一個大獎牌送給我，我很喜歡。父親節快到，我悄悄問她：「你是否在學校做了一份禮物給爸爸？哪是甚麼？」她眯起眼睛，笑著說：「我⋯⋯才不會告訴你，哈哈！」女兒自小很愛跟爸爸一起，說到玩的份兒，她總會找爸爸做伴；媽媽呢，只能當後備。雖然媽媽心裡感到酸溜溜，但看到兩父女黏在一起，總覺得很窩心。 現在，兩個孩子還小，未能完全明白爸爸對家庭的付出和奉獻，那就由媽媽用文字來感謝爸爸吧！女兒剛出生不久，我和丈夫一同學習照顧這個小生命，雖有家中老人家幫忙，但每天的生活總是充滿新挑戰。丈夫下班回來便接手照顧女兒，晚上讓我安睡。回想起那段日子，他同時照顧我和女兒，毫無怨言。 女兒一歲多時，我主動提出留在家中帶孩子，辭退工作。丈夫非常支持，他明白我的想法，也是為女兒的好處，他願意與我和女兒展開新生活。記起有一次，看著女兒在玩耍，他感觸地跟我說：「我工作再辛苦也不要緊，看到女兒能常常跟媽媽在一起，我感到女兒真的很快樂！」 這幾年，看著女兒成長，兒子也出生了，我和丈夫忙得團團轉。在不用上班的日子，丈夫總是爭取時間陪伴孩子，到處遊玩；女兒想去的地方、想做的事，爸爸都會奉陪。有時，我做完家務，走到客廳，便看到女兒和兒子坐在爸爸大腿上讀圖書，或是一起伏在桌子上繪圖畫，這些情景都是親子間親蜜的回憶。 五月尾，我和丈夫去聽演唱會，那是一隊我很喜歡的樂隊。演唱會後，回家途中，丈夫很認真地跟我說：「我感受到樂隊對音樂的熱誠，如果將來我們的孩子也能這樣，全心做著自己喜愛的事，其實已經很好了！」我微笑點頭，說：「對啊！你會支持孩子尋找他們的夢想嗎？」他肯定地說：「那當然啦！」我一直是這樣盼望，將來子女能找到自己喜愛的生活；這一刻，我真的很快樂，因為丈夫也是由衷地這樣想。 女兒啊，不論你將會送甚麼禮物給爸爸，可以肯定，爸爸一定會滿心歡喜，而且會好好收藏！  

這個星期，因為要尋找一些舊照片，所以翻閱許多的相簿。當中包括兩個孩子的嬰兒照，細閱照片時，心裡總回味他們還是嬰兒的日子， 那些可愛的模樣及表情，總令人窩心！更令我安慰的是倆兄妹可以成為快樂夥伴，一同成長！  還記得妹妹出世的那一年，倆兄妹初次見面的一刻。當我抱著剛剛出生數天的妹妹回家。並告訴當時只有三歲的哥哥，這個嬰兒就是你的妹妹，她已從媽媽的肚子走出來了。那一刻，哥哥用懷疑的眼神看了妹妹一下，然後把小手放在我的肚皮上，摸了一會兒，他才明白住在媽媽肚子的妹妹已出生了。哥哥那個抱有懷疑的可愛表情，至今我還記得很清楚！  在成長過程中，兩兄妹大部分的時間都相處融洽，一起玩耍，一起吃奶，有時還一起泡泡浴。那時，牙牙學語的妹妹因為未能表達自己想要的，有時難免會發脾氣，而哥哥卻十分明白妹妹想要甚麼，他會主動幫助妹妹去表達訴求。自從妹妹出生後，哥哥就多了一位成長的玩伴，我曾經問哥哥，如果你可以選擇，你仍然希望有妹妹陪伴你嗎？他肯定地對我說， 他喜歡妹妹陪他玩耍，也覺得有妹妹相伴是十分快樂！聽了他的回應，我十分感恩。 其中一次的經歷，令我體驗到他們之間的手足情。事緣我們一早安排了晚上外出用膳， 哥哥卻沒有在指定時間內完成功課，我們只好留他在家，他當然不高興還大哭起來，妹妹見哥哥這麼可憐，就對我說，她寧願留在家中陪伴哥哥，放棄外出晚飯的機會。小小年紀的她也十分懂得體諒及關懷別人的感受，實在值得讚賞。從他們日常相處中，我察覺到他們願意陪伴對方玩對方喜歡的玩具，例如妹妹喜歡玩「煮飯仔」（家家酒），哥哥會陪伴。相反， 哥哥喜歡玩火車，妹妹也懂得陪伴。這也是我欣賞他們的地方：他們懂得分享，懂得令對方快樂。 擁有兄弟姊妹共同陪伴成長，彼此分享快樂及憂愁，一起經歷成長中的挑戰，確是一種恩賜，實在要懂得珍惜。這份關係實在微妙， 兒時一起玩的小玩意，一起說的笑話，一起作搗蛋的事⋯⋯只有兄弟姊妹才會一同經歷，連父母也不能替代這個角色。 回想自己的童年，玩耍時間也是和弟妹一起，彼此間都十分清楚大家的性格、優點及缺點。因為我們有著同樣的成長環境丶親人及經歷。現在，弟妹和我一樣都各自擁有自己的家庭，雖然見面少了，但那份親情仍然是熱切的。每當我們談起兒時的趣事，我們都會產生共鳴，甚至捧腹大笑，這份關係非常親切。 願我的兩個孩子終身都能互相鼓勵及扶持，藉著信仰更深化這份手足之情。  

我家有一位來自法國的「重要人物」，自我結婚組織家庭那天起，她已在我們的家中。懷孕後，我和丈夫決定搬家，準備新的安樂窩，迎接新的家庭成員，「她」也一直陪伴著我們。女兒出世後，常常定睛看著「她」；我第一次看到女兒伸出小手溫柔地觸摸「她」的手，然後說「聖母媽媽」，我竟開心得擁抱著女兒，很感動！ 這座小小的露德聖母像（約30厘米高），是丈夫在婚前到法國南部的露德朝聖帶回來的。那年，正是露德聖母顯現150周年，我因事未能同行，便請求他在那兒帶一個聖母像回港，自此「她」便一直陪伴著我們一家。 三年前，我的心願終於達成，我和丈夫到法國露德朝聖。那年，女兒只有兩歲，她並沒有同行。可是，當我看到外國人的家庭都一家大小都前往露德，我有點後悔沒有帶著女兒，希望將來有一天可帶兩個寶貝子女再次到露德。那次，我們參與了法國成立的天主教真福團（The Beatitudes）的朝聖活動，每天參與彌撒和不同的靈修講座；除此以外，那兒每晚都有聖母像燭光遊行，參加遊行的人數以千計，而且每天我們都見到來自世界各地、由自願工作者陪伴著的病患者，他們懷著信德和希望來到這個法國南部的小鎮，那流不盡的水泉源、聖母岩⋯⋯現在想起了，感受仍然震撼！為我而言，那是一個難忘和充滿恩寵的仲夏！ 那次旅程，我開始真正認識聖伯爾納德（St. Bernadette），我也特別買了一本關於她的故事書給女兒。1858年，聖母顯現給年僅十四歲的伯爾納德，共十八次。伯爾納德出身寒微，自小體弱多病。這個小女孩並不十分聰明，但謙遜溫和，而且擁有一顆純潔的心。她用心聆聽聖母的說話和吩咐，往後的言行就是活生生的福音見證。 踏入聖母月，女兒跟我說，她在學校每天都會特別念三篇《聖母經》和一篇《光榮頌》。我看著家中的露德聖母像，想起了聖女伯爾納德 —— 她跪在聖母顯現的岩洞裡，全心全意地將自己藉著聖母交給天主。聖母跟她說：I can't promise you the happiness in this world, but only in the next.（ 意思是：我不能保證你在世上活得快樂，但肯定在永恆的生命中，你會獲得圓滿的喜樂。）聖女在世最後的日子，病患纏身，受盡不少苦，她欣然接受，堅定地持守著這份信仰。 聖母月裡，我特別祈求聖母代禱，也讓我們學習聖女的謙卑和決心！  

剛過去的四月份，我和丈夫去了南非旅遊。孩子們因要上學，不能隨行。離開家前，他們顯得依依不捨。始終看不見爸媽一星期，臨別前的一晚，兩個孩子都哭了起來。「我們捨不得爸媽！你們甚麼時候才回來呢？」哥哥淘氣地說：「我不捨得你們，我連今晚的功課也沒辦法完成！」孩子那份牽掛，我們完全明白，我們也不捨得他們，但這也是一個很好的機會，讓孩子學習怎樣安排自己的事。平日的生活，我們時常提點他們。有時太多的提點總會令孩子煩厭。過往外遊的經驗告訴我們，沒有父母在家，孩子都好像突然長大了。 一星期過去，回到家，孩子看到我們就歡喜地迎接，也來一個擁抱及親親，那份感覺十分甜蜜。我更會細看那兩張的臉孔，看看他們有沒有長胖，臉上是否掛上快樂的笑容。我問他們，這個星期你們覺得怎樣呢？你們快樂嗎？有沒有甚麼事情要和我分享呢？我們不在家，總想知道過去一星期，他們在學校及家裡的情況。 妹妹表示她十分想念我，希望媽媽以後不要再去旅行。聽了她的話，我真是哭笑不得。然後，她從房子裡取了一面獎牌出來，告訴我，她在主日學舉行的運動會中，憑青蛙跳的比賽勝出了，得到一面獎牌。我替她開心，也讚賞她的努力。回想約一年前的妹妹，她曾經因為玩遊戲落敗而大哭起來，不認輸，必定要贏。我們花了不少時間，跟她解釋成與敗是遊戲比賽必然的結果。現在，她學懂了！如果她玩遊戲或比賽輸了，她再也不哭了，只會開心繼續玩。 日常的生活，我們都要求孩子自己處理自己的事情，只要是他們能力範圍，我們及外傭姐姐只會從旁協助。妹妹今年的轉變實在值得讚賞，一個多月前，她要求協助外傭姐姐洗碗碟及抹地板。她表現落力及盡責，我對她的主動，感到十分欣慰。我們從來沒有要求她洗碗和抹地，只會要求她把自己的物件收拾好及清潔書桌，她能做到的比我們期望的多呢。有時，我們會覺得小孩子還小，到了長大，他們必然知道怎樣去自理，怎樣去為他人服務，但從小的培養其實更加重要。感恩孩子能自覺去做。 小孩子如幼苗一樣，需要親歷及體驗生活的點滴；輕輕地放開小手，藉著短暫的分離，他們會為自己決定事情，從跌跌碰碰中找回成長的經歷；不斷給予機會，幼苗慢慢也會茁壯成為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