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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爸爸是在1997年確診血癌,抗爭了21年才回到主懷。他確診當年,我還在加拿大留學,那段期間他嘗試過化療,但因為副作用太嚴重,直接影響性命, 於是只好放棄。但卻偶然中打聽到位於八鄉的八鄉古廟內,有一位氣功師傅,每逢週日下午,都會免費教授各類癌症患者一種獨特的治療方法:自控功。道理是提升自己體內的免疫能力,去殲滅癌細胞,不靠任何外來藥物;方法則需要連續步行三小時,並配合獨特的呼吸和姿勢,確實是一種相對虛耗體力的治療方法。幸好爸爸沒有接受全套化療,所以體力尚可。當時家住港島西半山, 每逢週日要到八鄉上課,頗為舟車勞頓。於是我在加拿大的大學讀了僅僅一年,便決定回港,協助媽媽一起照顧爸爸,我就是那個時候開始為聖瑪加利大堂歌詠團司琴。

每逢週日的程序是這樣的:與爸爸一起開車到聖堂,參與早上10時的彌撒,他唱歌詠團、我司琴,11時便一起到主日茶座吃早餐。他到處找人聽他說的笑話,我則四處觀察有沒有窈窕淑女教友,然後準時11時半到綵排室排練,排練下一週末所需要獻唱的曲目。但歌詠團一整年裡亦有其他的演出,因此亦會利用這段時間練習。下午1時練習完畢,歌詠團便會一起到附近的一個會所吃午飯,下午2時我便開車載著爸爸,後期亦加入患癌的婆婆,驅車往八鄉古廟,三個小時後才接回他們。

如此的程序過了多年,可以減輕媽媽當時的體力和精神負擔外,我亦慢慢無比接受和習慣這個充滿規律、舒適圈內的優哉游哉生活,直至大學畢業後。畢業那年適逢是沙士,當然找不到工作, 因此要以自由身工作, 才勉強肩負得起日常開支、生活費等等。突然有一間餐廳邀請我每逢週日,從早上11時演奏到下午1 時,尤記得我考慮了很久,不是客戶給我薪酬多少的問題,而是要決定我是否從那刻開始,不可以再在教堂司琴、不可以再在這個舒適圈打滾、不可以再幫助媽媽、不可以再陪爸爸?那刻最需要的,是一個指引。「你嘗試祈禱問天主吧!」爸爸當時是這樣對我說的,我才驚覺:原來我一直在彌撒上司琴、認定自己是在服務教區、用音樂事奉天主,卻沒一刻嘗試過祈禱、沒一刻想過信仰是甚麼來。於是一次的週日,從八鄉古廟接回爸爸和婆婆,並送他們回家後,獨自走到教堂內,展開了我人生第一次向天主的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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