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jy10a-20120226

 

幾星期前,《亞洲週刊》有一篇文章,談及中文字問題,文章指出中文字從來與聲音沒有關係。這看法當然不對,中文字雖然不是拼音文字,但稍有語文常識,都懂得中文字是有聲音的。

中文造字有所謂「六書」,其中一書是「形聲」。形聲字通常由兩個單字組成,一個單字代表形,另一個代表聲。「形」表示該字的意義,「聲」表示聲音。代表形的稱為形符,代表聲的為聲符。據學者統計,這類字佔中文字百分之八十以上,換言之,十個字中就有八個是形聲字。後世因應需要而新造的字,大都用形聲的方法,例如發現了新礦物、氣體,於是造了鈾、鈦、鐳、氦、氡等字。在香港,也不知是那個好事者,也是用形聲的方法,為「lift」這個英文字造了個「」字,表示憤怒做了個「㷫」字,這些字現在的字典找不到,但難保將來不得不收錄。

而且,我們可以這樣說,由於形聲字佔多數,因此大多數的中文字,一看就可猜到它大概的字義和聲音。隨便舉一些例子,「花草」,「艹」表示字義是草,而「化早」不就是聲音嗎。又例如膏字,下面的「月」是「肉」字的另一寫法,這裡是指動物的脂肪,而「高」就是該字的聲音了。固然,造字至今已有一段頗長的時間了,讀音難免有變,現在「花草」不完全讀作「化早」了,但不能否認,聲音還是近似的。

所以,遇到形聲字,「有邊讀邊」,很多時都是可行的。但,有些形聲字的聲符,可能有兩種讀法,因而猜中讀音,機會也就只得一半了。譬如唐朝有詩人名李頎,頎字一般人會覺得陌生,它是形聲字,聲符是「斤」。以「斤」作聲符,可讀作「斤」,例如近、芹、欣等字﹔也可讀作「其」,例如祈、旂等字。那麼,不妨放膽的猜一猜,李頎的讀音,不是「李斤」,就是「李其」了。答案是後者。又譬如「飴」字,「台」作為聲符可念作「台」,例如胎、怠、抬、苔等字;又可念作「宜」,例如怡,貽、始。「飴」讀作「宜」。 

怎能說中文字從來與聲音無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