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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望天的眼睛

容樂怡 嘉諾撒聖瑪利書院 六F 

探頭看出窗外,近在咫尺的美景一覽無遺;眼睛是靈魂之窗,但我們又可曾『開窗』把同樣觸手可及的天空盡收眼簾呢? 

當我們在室內感到局促難耐,坐立不安時,便想要開窗呼吸新鮮空氣, 圖個精神爽利;而當我們被生活的重擔壓得喘不過氣來,又可曾凝望那一望無際蔚藍,以解寸寸憂思愁緒? 

來吧,抬頭望向天空。

天空好比體貼靜聽的解語花。波流雲散碧天空,早上徐徐清風吹送,陽光暖暖的輕撫,是它無聲的安慰。看著那雲卷雲舒,心裡不期然豁然開朗。到了晚上,它雖然以『黑臉』示人,卻仍然溫婉——對鏡帖花黃,在臉上用星屑加以點綴,使人親近。看啊!它不嘴碎,也不批判,卻以無盡的包容去傾聽。

天空好比引領你認識大自然奇妙的導遊。當你看住那眩目的天邊落霞, 你忍不住想要吟誦詩句;當你看到天上形狀多變的棉花,心裡不禁讚嘆造物主巧奪天工的心思;當你捕捉了黑夜中的點點星輝,你發現自然界萬物各有千秋。種種瑰麗,是天空獨有的看家本領,帶你明白大自然的奇妙之餘,放下了俗世的煩囂躁動。

天空好比外冷內熱的嚴師。有些日子,天空蒙上了一層白茫茫的灰,山雨欲來風滿樓,嚇壞眾人;但雨後總有明媚的彩虹,太陽其實也並沒消失,只是等待再次出現的適當時機。它教我們逆境中也不用氣餒,因為總有出路或轉機。也有的時候,它使用更直接明確的方式。『轟隆』一聲, 平地炸開了雷,天空中劃過道道駭人的閃電。那時在大自然的天威下,人就再次學懂自己的渺小。在那不絕的電光中,似乎人也清醒不少。即便處於困惑、苦惱之時,眼前震撼的視覺效果也足夠我們把鬱結拋諸腦後—— 畢竟在天空的威嚴跟前,我們那點瑣碎事都顯得微不足道,只是滄海一粟啊!

來吧,探頭看出窗外,又或昂首直視——眼底映出的將會是一片浩瀚藍天。就從眼睛這扇靈魂之窗開始,重新為自己注入力量。我慶幸,我有一雙望天的眼睛。


思鄉情切

蔡迪龍 明愛粉嶺陳震夏中學 三A 

家鄉的一切,依舊是那麼的熟悉。終於,我走到了村口。心中不禁露出一絲喜悅,離家至今,也有些年頭了,也一直不曾回來過。卻不料人生匆匆,再一次回來時,我已是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了,不再年少輕狂,不再年輕力壯。我只想把我最後的時間,留給家鄉。 

回來了!我離家四十餘載,隨著時光流逝,家鄉也有所變化。眼前家鄉中的人,曾經熟悉的面孔,當年共患難的夥伴,如今卻已渺無音訊,不知所蹤,就如人間蒸發一般,找不到了。我唯一還能看見的熟悉的東西,恐怕只剩門前那鏡湖,在春風的輕輕吹拂下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紋,這倒還是和幾十年前一樣。

可是,這又有甚麼用呢?花鳥依舊,但早已人面全非。今天單身隻影的站在此地,卻怎麼也找不到當年與友結伴共遊於此的感覺。心中所餘的唯有遺憾,唯有歎息。 

我的鄉音雖然沒有改變,但頭髮已經蒼白。小孩子們看見後,他們天真地笑著詢問我道:「你是從哪來的客人呀?」我笑了笑用鄉音回答道: 「我是本地人!」打鐵趁熱,我又趕緊詢問他們其中一個小孩:「村口賀家搬到哪去了?」那位小孩子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但我可以帶你去問我父親,他也許會知道!」我心想:「一定要抓住每一個機會!」於是,我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他,跟他一塊去了。 

見到他父親後,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喲,賀爺!久違久違!」我對他的舉動感到驚訝,接著突然又想起他就是隔壁王叔叔的兒子——王尼。我連忙對他說:「多年不見,怎麼如此客氣地叫我呢?我們是兒時好友, 不必拘禮啊!」他卻說:「你是大官,應該受到尊敬的。」他這番話,又使我非常悲哀,沒想到我竟與他疏離到這種地步了。看來人情世故,也在隨著時間慢慢地變遷著。不忘初衷,我趕緊打聽起家人的消息。王尼說道:「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搬走了,至於搬往何處,我也不得而知」。 

 

最終,我還是沒能找到家人;而朋友,也已經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早與我生疏了。「對酒當歌,人生幾何?」最無情的,應該就是時間的流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