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的一天

暑假的某一天，我和兩位舊同事蔡老師、謝老師在大埔相聚。共聚之餘，我們還與舊生阿華見面。

阿華幫父母打理在屋邨的粥店。粥店在菜市場裡面，我們還未踏進去，就在市場門口碰見一位舊生家長，我立時喚起她兒子的名字。崔媽媽記得我們，對我說她仍然保存著我在子康一年級的時候寫給他的信。子康大學畢業後，從事測量工作。我看過他的近照，他已是個健碩的大男孩，長在他臉上的痣早不見了。

天氣雖然悶熱，我們還談了好些時間。崔媽媽又跟蔡老師提起一些舊事， 就算多年過去，身為家長依然記得師生之間的點點滴滴。

道別後，我們直往阿華工作的食店，他當時正在廚房工作。同在店內的華媽媽熱情地擁抱我，我反應過來後，便回她一個擁抱。阿華要忙完手上的工作，才能招呼我們。華媽媽先跟我們聊天，談起我曾經帶阿華看白海豚的事， 那次學校為了獎勵進步生，特意舉辦這活動。要不是華媽媽提起，我差點忘了這事。想起來，我和阿華有一張合照，相中的我頭髮都給海風吹亂了，樣子和阿華一般傻氣。

不久，阿華從廚房出來，自他畢業以來，就沒有跟蔡老師詳談過。從前，他最愛在蔡老師的課搗蛋，氣得她哭起來。今天，阿華面對面跟蔡老師說對不起，相信蔡老師一定感觸良多。

食店外， 浩仔的媽媽剛巧路過。這位非常溫柔的母親，多年前得了癌症，我曾經擔心她時日不多，這刻看見她臉色紅潤，充滿笑容，身體應該還不錯。我內心為此而感恩，並送上祝福。

大半天過去，我們踏上歸途。這天，我們都各有感受。除了阿華的歉意之外，蔡老師覺得崔媽媽和華媽媽跟她說的話， 讓她看到從前的自己；相比現在， 她處理學生的方法也不同了。謝老師說年復一年的教學工作，教了很多學生，各有不同的回憶，大家用心澆灌，種子開出不同的花；而我，還是不忘與家長的情誼。每回遇見，談談他們子女的近況，說說從前的往事，縱是閒話家常，卻令人感到快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