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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閱讀的第一本書,很多人都不記得,但我敢肯定,我的第一本書便是教堂內紅色的禮儀小冊。當時兩三歲,爸爸抱著我坐在教堂參與彌撒,然後便跟隨著神父與教友閱讀的部份用手指指著給我看。看著一些紅色、一些黑色的字體,每週日都看著、聽著, 最後懂得說出來,於是五歲已懂得背誦信經,但當然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背誦甚麼。

數年前又有一本書名為《贏在起跑線》出版,作者訪問了幾十位來自不同行業的人,講解贏在起跑線的不重要,而書中第一篇訪問的就是我。畢竟已經年過40,起跑線對我來說是將來發達的幻想,但放在女兒身上,又不自覺地當成量度的一把尺。

大女兒遺傳了我的選擇性緘默症,自小除了家人外, 只和她最要好的一位男孩朋友談話。當時亦有帶同女兒見兒童心理學家,會面時亦有拿出手機,把他們兩小無猜的交談影片給醫生看。誰知醫生注意力卻放在男孩:「這個男孩不得了,狀態非常好,(然後一大堆醫學名詞),難得一遇的性格!」自此我便不用再帶她見醫生,只見這男孩便可。

六年後的今天,女兒亦克服了,而他們繼續是最好的朋友。但男孩的父母開始經常分享:他很喜歡發白日夢,不論是上堂、活動班、甚至吃飯時,都好像在發呆。於是我無形中慢慢觀察、嘗試代入、到最終,尋回當天的我⋯⋯小學拿著媽媽新買的鉛芯筆上英文課,我並沒有聽書,只在想將來的飛機會否沒有了機翼、用噴射的方法在海中起飛,飛機內殼更全被電視屏幕覆蓋,憑著機身外的攝影機,把影像直播到屏幕上,讓乘客感受到飛鳥翱翔的感覺!而這支鉛芯筆,就是我所有幻想的實體,在英文課本上飛來飛去。

至於那本禮儀小冊,我在爸爸的抽屜找到, 於是每天趁父母不在家,便偷偷把床單覆蓋自己、扮演著神父在家中朗讀。這樣玩了一星期便覺得沉悶,於是再扮演學校校長、老師、神父主持彌撒,一星期後又再扮演警察、消防員、巴士司機、通渠佬,用聲音與態度扮演著不同的角色、拿著這本禮儀小冊主持著不一樣的彌撒;沒大人在家便大聲朗讀、有大人在家便用心聽著自己的扮演。

就是這些白日夢,令我自小不需要太多外來的娛樂,因為幻想就是我最好的安多芬!就是憑著我是白日夢老前輩,前天是九龍城區、昨天是油尖旺區,各委員會都希望我能為其提供充滿創意的意見,造福社區。再問女兒是否很喜歡她這位朋友,「超級喜歡!」當然,因為他很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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